美国总统特朗普推出所谓的“对等关税”以来,“关税战”阴影笼罩全球,近期包括美元、美债和美股在内的美元资产不再受市场青睐,以往被称为全球安全资产的美元和美债持续震荡。在避险情绪的驱动下,黄金现货和期货双双突破3200美元大关。除黄金外,其它避险资产如发达国家短期国债、日元和瑞郎等,在美国滥施关税之后也表现良好。
自美国滥施关税以来,美国市场上演股债汇三杀:美元指数从4月2日的103.6608下降到4月11日的99.769,降幅3.75%;同期美国三大股指——标准普尔500指数、纳斯达克综合指数和道琼斯工业平均指数分别下跌5.42%、4.98%和4.77%。美股回报下降,且波动加剧使得资金加速逃离。此外,传统的避险资产全球国债市场也出现了宽幅震荡。4月11日当周,美国30年期国债、20年期、10年期、5年期、2年期和1年期国债收益率较4月4日当周分别大幅上行44BP、47BP、47BP、43BP、28BP和18BP。
美元和美债失去避险功能的主要原因在于:首先,美国所谓的“对等关税”导致美国国内通胀预期上行;而“对等关税”反复修改及其他的市场巨大不确定改变了国债投资者行为,投资者抛售长端国债,换成流动性更好的短债,以规避长期国债的久期风险和利率风险。而关税战使得美国消费者信心下滑,对未来美国经济衰退的担忧加大,特朗普也表示过美国必须经历“过渡时期”的成本,这削弱了美元。
其次,国债市场的套利者爆仓,引发了投资者的担忧。国际债券市场存在大量“基差交易”的投资者,利用国债现货和期货的价差,在期货合约到期日附近进行套利。投资者还可能在国际市场借入低成本资金,购买美债,再利用利率互换对冲风险并赚取差价;还有部分投资者利用国债与掉期利率之间的利差进行套利。由于国债与利率互换等利率产品之间的利差较小,投资者较常使用杠杆,特别是在资金利率较低以及容易拆借的市场。4月日本农林中央金库旗下的一家对冲基金因“基差交易”爆仓而宣告破产,引发了国债市场套利交易者的恐慌。
再者,美国参议院通过预算决议,未来美国国债供给将会增加。4月5日,美国参议院通过了2025财年的修正预算决议。与众议院的版本相比,参议院的版本提高了减税规模,同时降低了减支规模。预算案预计未来10年减税5.3万亿美元(对比之前版本计划减税4.5万亿美元),同时提升债务上限至5万亿美元(之前版本计划提高至4万亿美元),这意味着未来美国国债的供给压力将会增加,对美国国债市场构成利空。
此外,近期10年美国国债拍卖市场不佳,正值国债调整期,也影响了投资者对美债的信心。4月9日美国财政部拍卖390亿美元的10年期国债,直接竞标者获配比例从之前的两位数骤降至1.40%,影响了投资者的信心。
不过总体上,未来若美国国债超调继续,美联储可能继续作为美国国债的对手方接盘。4月12日,波士顿联储行长表示,美联储已准备好动用工具稳定市场,一旦出现流动性紧张局面,联储将做好干预准备。而美联储的资产负债表显示,4月9日当周,美联储总资产6.727万亿美元,较4月2日当周(6.723万亿美元)增加39.64亿美元,显示美债被抛售的当周美联储在接盘。此外,3月议息会议美联储表示从4月开始放缓缩表,将每月美债减持上限从250亿美元放缓至50亿美元,这或利于缓解紧张的美国国债市场。
总体上,尽管海外市场波动较大,但中国各方积极维护资本市场稳定。4月7日,系列稳定市场的举措陆续出台:中央汇金公司发布公告称,已增持了交易型开放式指数基金,未来将继续增持。同时,中国诚通、中国国新等多家央企宣布增持股票资产。4月8日,央行发布公告,表示坚定支持中央汇金公司加大力度增持股票市场指数基金,并在必要时向中央汇金公司提供充足的再贷款支持。金融监管总局发布通知,上调权益类资产配置比例上限,将部分档位偿付能力充足率对应的权益类资产比例上调5%,为实体经济提供更多股权性资本。此后多家央国企发布回购和增持股票公告,真金白银为资本市场稳定发挥作用。截至4月14日,恒生中国企业、恒生科技和上证科创50分别较年初上涨12.34%、15.09%和6.17%,在全球大类资产中排名靠前。总而言之,中国有信心也有能力应对所谓的“对等关税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