每经记者 林姿辰每经编辑 文多

8月15日，有媒体报道称，蚂蚁集团正计划收购好大夫在线，业务并入支付宝医疗健康事业部。15日，好大夫在线方面对《每日经济新闻》表示，对此消息不予置评，请以官方发布的消息为准；支付宝方面亦未作明确回应。

作为最早涉足互联网医疗的企业，好大夫在线2017年获得由腾讯领投的一轮融资，彼时其估值达到13亿~14亿美元。据报道，2022年，公司CEO王航发出《给全体员工的信》，明确提出“摆脱对融资的依赖，果断地成为一家自负盈亏的企业”。

外界并不知道，经历大规模裁员的好大夫在线是否已成为一家自负盈亏的企业。但在资本市场遇冷的情况下，早期互联网医疗问诊“领头羊”们的日子，如今都不算顺风顺水。

图片来源：支付宝截图

“好大夫”现身支付宝，最贵医生电话问诊1分钟收费上百元

虽然好大夫在线与蚂蚁集团的收购消息没有获得证实，但双方的合作已然展开。

8月15日下午，《每日经济新闻》记者在支付宝首页输入“医疗健康”并进入相关频道，选择“问诊”后，在屏幕正中间的滚动海报中可以看到“好大夫精选全国大专家”的字样，其中“好大夫”这3个字为醒目的红色。

点击进入后，页面所呈现的内容和好大夫在线App里的“专家问诊”界面完全一致，医生们提供的线上问诊服务主要包括图文问诊和电话问诊。

图片来源：支付宝截图

记者按照“价格从最高到最低”排序，发现目前最贵的医生图文问诊价格为1200元/2天，电话问诊价格为1500元/10分钟；最便宜的医生图文问诊价格为术后患者专属复查0元/1天，电话问诊价格为100元/10分钟。

对于习惯了线下就医的患者，线上问诊“光阴似金”，但从好大夫在线“让行医简单，看病不难”的宣传语看，公司追求的是提高患者就医效率而非降低服务价格。不过，这个颇具情怀的生意好做吗？

一个问题是，公司是否探索出了较为稳定的商业模式？王航接受媒体采访时表示，公司收入一度主要是线上诊疗和咨询的服务费，2022年4月后开始增收平台服务费，诊疗和咨询的服务费全额归属医生，平台服务费则归属好大夫在线。2023年3月，好大夫在线又上线了针对内科医生的随访服务包，主要面向有慢性疾病的患者。

另一方面，线上问诊限制较多，众口难调。根据黑猫投诉，近30天内，好大夫在线收到投诉40条，主要原因有三，一是在时间有限的线上问诊中，医生回复不及时，导致交流时间短；二是医生回复的诊疗建议对自己没有帮助，向客服求助未获帮助；三是平台未经患者同意公开患者信息，侵犯个人隐私。

2022年12月的裁员完成后，好大夫在线在2023年第一季度实现了收支平衡。据报道，王航于2023年6月在公司内部发出《公司最新情况说明》，其中提到，公司亏损情况快速改善。但是，面对股东撤资、要求赎回的巨大压力，调整方案未达到预期。

在一位业内人士看来，现在盈利模式可能是最重要的。他分析说：“现在互联网大厂收购亏损标的的动力很小，除非交易价格真的合适，或者对自身业务有帮助。”

业内人士：好大夫在线不会成为医药电商的上游开方工具

在2015年左右，互联网医疗分化为“卖药”和“寻医问诊”两派。其中，以京东健康、阿里健康为代表的企业属于前者，它们以医药电商为主营业务，率先实现盈利；以好大夫在线、微医和春雨医生为代表的企业属于后者，它们专注于提升医疗服务质量，不断摸索商业模式。

截至目前，基本所有“寻医问诊”派都没实现“自我造血”。例如，微医多次冲刺IPO未果。据多家媒体报道，其招股书显示，公司2018年至2020年经调整净亏损分别为4.15亿元、7.57亿元、8.69亿元，累计亏损20.41亿元。中国平安旗下平安好医生（HK01833）上市至今仍未盈利，2023年公司净亏损3.35亿元；药师帮（HK09885）2023年亏损额为32.07亿元；1药网（NASDAQ：YI）2023年的归母净利润为-3.93亿元。

而这也降低了资本市场对线上诊疗的预期。今年7月，互联网慢病管理平台方舟健客（HK06086）登陆港交所后，首日跌幅44.62%。但值得注意的是，2021年—2023年，方舟健客的收入从17.59亿元提高到24.34亿元，3年经调整净利润分别为-2.07亿元、-0.89亿元及716.5万元，也就是说，公司在2023年实现了扭亏为盈。

《每日经济新闻》记者注意到，尽管方舟健客自称已转型线上慢病管理平台转型，但2021年—2023年，公司线上零售药店服务的收入分别为10.11亿元、12.52亿元和12.97亿元，在总营收中占比均超过一半。

过去几年，这样的转型是否在好大夫在线内部发生？答案或许是否定的。

根据王航在2021年的内部发言，为让业务不偏离愿景，好大夫在线有“三不做”：不从药品销售环节赚取利润，不自己开实体医院、不投资实体医院，不开展面向患者的医疗广告业务。

而“三不做”也很可能是好大夫在线选择合作伙伴的重要标准。8月15日，一位知情人士对记者表示，尽管目前还没有确切的收购消息，但以他对好大夫在线的了解，好大夫在线应该会坚持在医疗服务赛道，可能不会跟医药电商走得过近，避免成为医药电商的上游开方工具。